文化研究課堂延伸討論
文/Ising
文化研究課程裡,慧絢老師引領著文本的進行將探討議題置放在教室的場域中,讓空間內的大眾一起對文本做多元面度的想像與意識的延伸,教室內的思辨提供了我們對文化研究的領略與說、聽、理解間的激辯。以下摘錄了幾堂課堂間有關性別議題的席間對話與問題討論,有興趣深入瞭解的同學,可至慧絢老師的部落格瀏覽。(http://blog.yam.com/lin_hh/category/816954)
2007-11-12課堂日誌-從身體的奇觀到奇觀的身體,巴西嘉年華式的奇觀。.
老師:巴西嘉年華不一定是同志議題呈現。無論男扮女裝或女扮男裝,二者在身體的展演上界限不明顯。共同特性:誇大,逃避式的刺激,音樂效應與集體現身。他是一種誇大式的展演,在我們一般對男人、女人的規則拿出來玩,做極致的展現,當他做極致展現時反而讓你覺得模糊。你看到誇大的展演對我們一般人來講是一種逃不過的刺激,大部分聽到的是尖叫聲、和音樂把我們的感官拉到的極點。他是集體的現身,秀儀提到的是安全感。
秀儀:觀察同志遊行轉變為不帶口罩,集體式展演,表演者有認同的象徵而旁觀者具有安全的存在意義,二者界線的差異為何?這種安全感從空間中具界限的擺盪與集體現身的意義。營造集體意志,模糊性發揮她的功能。但從文化場域,文化承傳是具模糊與寬容的。老師:集體現身有他的安全感,安全感來自於…秀儀:集體就是力量。來自人多勢眾。文燕:匿名式的方式讓他能展演又隱藏。秀儀:展演的人從人數變多,來自於認同的部分,對觀看的人來講反而有比較有曖昧。小賴:像秀儀在舊金山遇到的空間,當他在那展演完之後,他們回到了學校、工作,他們要怎麼去解放?秀儀:他就是不能做才需要解放,需要一個特定的空間去展演,如果我可以穿自己喜歡的衣服,我也不用是解放,這些東西是因為不被允許所以才需要解放。老師:小賴問的是解放性在哪裡?用秀儀的話我們用瘋狂性的行為就是社會對於我們的壓迫。平常你看到我是運動迷,我不會有什麼特別,但是在那個空間裡面,我會很勾心鬥角,裝扮,社會功能性走會社會學裡幫助社會的運作,他的解放性何在?例如:像秀儀看到嘉年華後,視覺的震撼可能會有一些餘波,那些餘波可能不是在學校可以看到的。老師:如果要了解文化時候,必須要把他放到社會意義中。上禮拜秀儀和凱螳,對身體的解放,對父權的對抗。基本上對我們的身體的壓迫性比較大,在這種場域裡面他們對於身體解放比較強?你認為如何?他對身體解放的可能性在哪裡?秀儀:顛覆的可能性?基本上他已經用另類的方式,在特定的場合跟地點在做挑戰,他是集體現身法,如果是一個人他所遭逢的壓力就很大,另外一個他被看到的可能性……這個問題是在文本上看到的,我自己的經驗在舊金山旅行時,不期而遇的看到同志的嘉年華,我看到他們跟看到我身旁的反應,當男生變身為女生時,他們都是極度的誇張,我覺得表演的性質比較大,我以欣賞的角度看,我身旁的人他們像粉絲那樣,尤其是看到男扮女裝更是尖叫…
2007-11-12課堂日誌-檳榔文化研究
小賴:研究是從檳榔攤產業探究檳榔攤雇主與檳榔西施的親密關係。大眾對檳榔西施(銷售員)的印象是:穿著清涼(無論冬夏)、服務對象多為男性。社會認為她們遊走在傷害民情風俗的危險邊界。就我朋友的例子,他女友(檳榔西施)似乎:一方面面對自己的另一半是親密關係,但又同時將親密隱私的那部分做為販賣點之一(不論隱性或顯性)。這樣曖昧的關係中,他們如何維繫兩人世界?而講求女男平權/女性自主的同時,這些男性友人真的可以敞開心胸接受這樣的情況發生嗎?所以我們想藉由訪談/敘說看見男性觀點。如何看待-女友賣檳榔時,二人的關係如何維繫?文貞:檳榔攤的凝視,工業的產物,是不錯的切入角度。而從男性角度切入,他如何看待女友被看的事件?
威使:研究意義很符合「凝視」,但在研究裡消費者/販賣者、老闆/勞工、男人/女人的關係,應該不是「凝視」,有甚麼更貼切的說法?小賴:「凝視」的重點在於老闆看見女友在此交易中,有何看法?慧絢:gazing「凝視」,角度切入不同。含情脈脈後,剝削加上親密關係,是層層複雜重疊的看,是多層面的。凰如:我回歸對「消費」的判斷,不放在負面時,應不為一種消費,檳榔西施出現,因為消費對象因應而生?或是社會對女體的窺視的一個展現?慧絢:消費本身正或負面倒不是重點,而是當消費放入權力關係的脈絡裡討論時,是以何種面貌出現?這也是提供研究者反思的一點,在不同領域的研究中,對消費的定義和解讀取向也會不同。凰如:人與檳榔文化世界的關係,恐懼的檳榔VS檳榔恐懼,因為看見而視而不見。人與檳榔文化世界所交織出的關係非常龐大且錯綜複雜。對於某些人們而言,檳榔攤的炫麗櫥窗化展示,以及其中婀娜多姿、撫媚動人的天使臉孔、魔鬼身材的檳榔西施們的存在,其時刻都威脅、挑釁著同為女性身份的眾「良家婦女」們。威脅的是西施們的存在似乎即顯現出隨時能牽動街上任何一位男性的目光以及能引動男人們暗潮洶湧般翻騰的「私密精神情慾」,其中似乎牽涉著侵犯關於人妻的領域範疇以及社會所賦予身為女性的最高價值后冠之爭奪。另一方面卻也挑釁著女性受著社會道德教育教化所秉持的「貞潔、守婦德」等潔身自愛之信條。然而,眼前的檳榔西施們卻以一種毫不在乎的態度逾越且踐踏著眾多女性們心中牢不可破且高貴的道德信條時,那發自心中真誠的憤怒、那視死如歸的奮力一搏,那無來由的歇斯底里的抗拒、掙扎,似乎隱約透過「除之而後快」、「睥睨」、「厭惡」等高貴姿態將其切除、隔離在外,因而現象的曖昧、模糊也成了人們最佳的防護罩。我們承認防護罩是必須且重要的存在角色,然而,我們亦不可忽視有股力量是可以繼續往前邁進的,也許往前邁進之時,可帶領自身看見這隱身的殺傷力是如何在自身與自身的社會脈絡角色中交相遙控運作著,也許這也可以帶著我們尋出對於檳榔恐懼的另一個視野。在另一個面向中,我們試圖想就世俗關於權力的直線思維提出一些疑問。一般想法總是將西施們與買檳榔的顧客們以一種金錢交易以及男性們生理需求上的觀看態度窺視著、武斷地論述其間人與人照面的關係,將人與人照面所生發出的關係,粗糙地擺在一般對於男女相處的淺層概念框架中,而忽略了在男性眼中檳榔西施存在於尤物觀賞層面的其他可能性?而在一來一往間,難道西施會完全無意識到其成為受觀賞尤物的角色,而生發出另一層對其互動間自我翻轉的可能性嗎?這其中若細細探究觀察西施們的應對策略或狀態,也許可發現一種檳榔西施本身的「play哲學」軌跡在期間運作也說不定。文燕:我認為不能把「檳榔西施」合理化、浪漫化,卻無視於這樣販賣背後的權力關係的操作和權力結構的展廷。蔣駿:恐懼的開頭,陷入二元觀點的劃分,檳榔的存在,對許多人是既不恐懼,也不擁抱,但凰如似乎只成現這二分法的解釋,有沒有普同的價值呢?權力/身份/族群的邏輯性、真實性、不够詳細、不够說服力。老師:社會現象常常反映了社會隱藏的文化價值觀。父權結構下一個群體的女性去對抗另一個群體的女性、漢人/原住民的權力關係,都涉及了深層的內部社會價值觀的衝突。嘉榮:回到文化研究的二大原則:be critical、be political.師:文化研究、文化人類學的區隔。文化研究:把故事的時空點放在現今的脈絡裡探討。文化人類學:原住民和檳榔的關係,階級、文化傳統。凰如:人是活著的,所以在省道上的檳榔攤消費文化回到現今部落的檳榔文化,有怎樣不同的聯結和展演?桂榕:做文化研究為了解生活情形,用來改善而政治利用。立場是一個開發的實踐。吸納不同語境下的內容,成為一種催化劑,不同文化研究也可以改變現象。
課堂提問
秀儀:愉悅身體 身體踰越:同志嘉年華式的遊行往往最引人注目的一景是同志的扮裝,因為他挑戰了我們既有的性別化了的身體認知,他藉由服裝及身體姿態顛覆、解構且重構了性別認同,若將身體視為文化場域,扮裝者是否可作為一種從父權對身體監控而後到新女性主體性的身體解放的體現?Butler:"性別認同乃時隨時空俱移,經過風格化的重覆演練,性別的現實效應乃由身體的風格化而產生,也因此在世俗層面則展現為姿態、動作以及各種行為模式,凡此種種則建構了永續的性別主體之幻想。"您覺得呢?小時候的您曾經穿上媽媽或爸爸的服飾幻想你成為不同性別時的樣子嗎?
身體在父權社會結構的分析中,成就了女性主義去批判了性別歧視,也成就了陽剛與陰柔特質分析,但是身體的分析終究如作者再最後一句話所提及的,許多時候的分析都可能再現了我們想像的限度與侷限。於是當我們用這些工具去分析社會現象時,我們出現了要增加與修改工具的問題,例如對於父權社會的意義,在p556這最後一節開始對其所用的工具的反思,乃是文化研究有意義及有意思之處。但對於文中提及的:「父權體制可能不該理解為行動與意識型態整合模式得單一區塊,而應該是矛盾、敵對以及相互競爭論述的廣泛群集」這概念要如何理解?再者,這在當代的文化研究領域接受度如何?
fanchiajung :在我了解權力如何在女性身體上複雜使用的框架後,闔上文本的我還是打開衣櫥配明天上班要穿的衣服,心裡想著網路購物的保養品怎麼還沒來,到底要不要買昨天看到的米色大衣……(我很誠實)。打開友人的部落格,被她俐落的三分頭震攝,看著她的網誌,只能佩服她的勇氣。當我們一同大聲撻伐媒體如何形塑女體、男性如何物化女性時,轉過身,我們的選擇竟如此不同,這是膚淺的我還逃脫不了的困境。
敏芝:節錄友人的網誌:頑固的意志也曾經因為飛揚的長髮而柔軟,戴上髮箍後,扭曲的臉嘗試擠出一絲笑容,開始期待一頭被稱讚可愛的髮型能帶來改變,當然,什麼也沒發生。我依舊騎著腳踏車東奔西走,汗流浹背,一臉狼狽,神色倉皇地尋找不曾發生的相遇。原本應該從容優雅、乖巧甜美的形象,卻表現得橫衝直撞,那樣醜陋,一種太過可笑的矛盾。從容優雅、乖巧甜美的內涵學不來,唯一能做的就是改變這種外在形象。是我賦予外在形象太多隱喻嗎?戴著髮箍的捲髮:陰性、柔弱、無能;俐落的三分頭:陽剛、獨立、自主?!本以為年近三十的獨身女性只需要一輛來去自如的交通工具,原來最迫切需要的是一個讓自己免於陷入矛盾的髮型。要擺脫這矛盾。第二日,下著雨的颱風天,儀式在鏡子前舉行,祭司手持剪刀,虔誠的信徒獻上身體的一部份。然而就像這個結構鬆散的颱風,前一晚堅若磐石的決心在步出理髮院的那一刻崩落,雨中淚眼,分不清是在為捨棄女人的外表哭泣?還是為終於變成一個男人難過?是我賦予外表太多隱喻了!因為無法同時掌握陰性的美麗和陽性的獨立,既然可愛女生的事情做不來,那就不要空有女生的外表為難別人,為難自己。又或許,這個儀式只為了圖個痛快,還有,在別人眼中看見驚訝好過在別人眼中看不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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