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2月24日 星期二

多元視角

看見新移民
文/ Ising


自古以來,台灣就是個移民之島,近年來,台灣新女性移民-外籍配偶的增加。使得台灣原本多元的族群文化更加豐富與多樣;此時正是我們學習如何平等對待、彼此尊重的時候。期盼這些跨越國界而結合的新台灣媳婦,能在婚姻與家庭的傳統場域中,逐步達成教育方面、生活方面、心靈方面之協助,近早融入台灣社會,突破語言、文化與族群等的障礙,經營美滿的婚姻,培育出健康快樂的下一代。
資料引自「花蓮基督教女青年會」

早期台灣習慣將境內的四大民族(福佬人、客家人、原住民與外省人)劃分成為通俗的台灣人。而在現今時代的變遷與交通便利之下,世界彼此間無邊界,空間上的距離不再成為你我認知上差異的因素。往返於各國界間的游牧人口比比皆是,甚至因此定居在他鄉,或在異地結婚生子的人口也大為增加。作為一個自詡為多元文化環境下的台灣,也不意外的在這股洪流中變動著,境內的族群變異也由昔日的四大民族提升成了「原住民」、「先住民」與「新住民」。

許多人都覺得近幾年迎娶來自東南亞或大陸的新娘好像越來越多,但可能不知道已經多到去年每三對就有一對是和外籍配偶結婚。從民國七十六年到今年三月底為止,非本籍配偶已經接近三十二萬人,其中女性佔了二十八萬多,十八萬來自大陸,十萬來自東南亞及其他國家。另外,和外籍配偶生下的子女也快速成長,九十二年已經增加到百分之十三,每7.5個新生兒就有一個是外籍或大陸配偶所生。外籍新娘和子女所佔的人口比例,將來還可能繼續增加。
資料引自「大紀元」http://www.epochtimes.com/b5/4/5/25/n548900.htm


台灣人口兩千三百多萬人,是否可曾想過這之中的組成份子族群的歧異度是如此之高。面臨一個多元族群所組合而成的融爐社會,我們要如何在生活中看待彼此間的差異與不同呢?
在筆者的部落中就有一名自印尼遠渡崇洋來工作的年輕女性當雅(化名)。當雅在我們部落已經待了近四年,她的工作項目是居家照顧,對象是部落中的一位獨居老奶奶。起初對台灣人生地不熟的當雅,到部落時有很多生活上的不適應、包含起居生活與族群文化的差異,與語言上的隔閡等,都讓她在這小小的部落中受挫不少。


而組成份子單一,甚少有不同文化滲入的山地部落,自然也因為有這一個「異文化」來的姑娘引起民眾的好奇與注意。或許,值得慶幸的是來自熱帶東南亞國家的當雅,天生就有與我們族群相同的一副黑皮膚,很快的部落中的人可以開始用另一種角度「她跟我們一樣是原住民,不過是不同種族的」,來看待來自不同國家,甚至可能不是當地原住民的當雅。不久,當雅便很能適應部落中的生活,甚至能開口說一些流利的排灣語句子。


當雅的例子讓我看到很不一樣的移民勞工,也讓我首次接觸到了在台灣社會中的另一蓬勃發展中的族群。而當然,她也不例外的勾起了我很多對於異文化的想像。回歸到本文,台灣社會又是怎麼去看待這些移民勞工或外籍配偶呢!曾經在網路新聞上讀到一篇文章,作者蔡志浩對於媒體如何報導外籍配偶過年回家有這樣的看法:


農曆春節假期,大年初二,打開電視就在 TVBS 新聞台看到一則歧視外籍配偶的新聞,標題是「初二回娘家!大陸新娘搶搭小三通」。任何人只要稍微有一點語言與人際的敏感度,就知道「大陸新娘」一詞是對文化及性別的雙重歧視。使用「大陸新娘」一詞,隱含的假定有三。第一,台灣在經濟與文化上是強勢的,而大陸則是弱勢的。第二,男性在經濟與文化上是強勢的,而女性則是弱勢的。第三,與外籍配偶結婚者並非因為兩人戀愛或交往的關係,而是因為其他的因素。
資料引自「台灣2.0」
http://taiwan.chtsai.org/2006/01/31/tvbs_xinwen_qishi_waiji_peiou/


主流社會習慣性的將經濟發展弱勢或國家開發緩慢的地區,將經濟無法自主,與文明程度低落劃為等號。而這樣的慣習分類在大眾傳媒的曝光下更是一覽無疑,一般民眾可以輕易的將移工或外配直接的聯想來自經濟弱勢國家,與生活水準低落的國家,他們來台灣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賺錢或是過幸福的日子;實際的真實狀況真是如此嗎,倒是很少人加以聞問。


國家經濟政策的導引,鼓勵業界招募工資較為廉價的移民勞工前往台灣工作,現存台灣社會中,移工人數已超越了一百萬的人口,足足高過了兩倍半的原住民人口。而這群經濟無法自主、薪水微薄的大群移工,在台灣的生活漸漸的開始受到了台灣人民的注意與重視。但在大眾傳媒的播送之下,對於外籍移工與外配的新聞焦點還是著重在社會新聞與案件上的鋪陳,甚少關注在對於這群移工或外配的福利或政策上的改善。這也直接的影響著閱聽人對於移工與外配的負面影響與汙名印象,那麼台灣社會中,是否有一些民間機構團體,是為著這群移工或外配在努力服務、爭取福利的呢。

南洋台灣姐妹會
南洋台灣姐妹會正式成立於2003年12月7日,其源起為1995年7月31日由高雄縣美濃愛鄉協進會所創設的「外籍新娘識字班」;這個班的名稱以括號標示,以突顯與挑戰台灣社會普遍存在的對新移民女性的偏見與歧視。新移民女性絕非沒有能力,而是因為環境驟變,使得其頓失其原有的語言、行為能力,彷如「不識字」。因此,「美濃外籍新娘識字班」創設的目的,是以認識中文為媒介,促使新移民女性逐漸能自主發聲,並進而形成組織,為自身爭取權益。
南洋姐妹們除了是新移民外,也是女性,而與台灣的女性一樣,他們面臨「母職」的壓力。在缺乏完整福利體系的台灣社會中,女性被迫在無公共資源下,承擔大部分的養育子女責任,而新移民女性由於缺乏社會支持網絡,再加上社會對於南洋姐妹「不會教育子女」的污名化下,承受更巨大的壓力。因此,姐妹會加入了「幼托公共化行動聯盟」,為推動幼托公共化的議題共線心力。
資料引自「南洋台灣姐妹會」

南洋臺灣姐妹會的成立,無疑的給了這群外籍配偶一劑很大的強心針。機構不僅能夠在日常生活上給予生活支持,或是心理輔導,更可以在姐妹會所提供的許多實用課程上學習許多適用的生活技能,像是一些家政課程或烹飪課程,都能使這群來自不同文化的外籍配偶們,很快的對於台灣的風土民情或是日常飲食順手,迅速的融入當地社會中。開設的中文識字班更讓這一群女性能更自在的於漢語社會中找尋自我的發聲位置。


南洋臺灣姐妹會的成功,也促使了台灣各個縣市、各角落的志工團體或宗教團隊,更加關注在地的這一群外籍配偶。「花蓮基督教女青年會」附設的「外籍配偶服務中心」,就在這樣的機緣下成立了。除了讓這群外籍配偶除了自宅的能動空間外,還有一個屬於外籍配偶彼此間,屬於家鄉、屬於你我的原鄉。而這也更能落實外籍配偶服務的工作,而且擴大多元豐富的內容設計。

在所上應棠老師的一門「空間與多元文化課程」課堂中,我們實地走訪了花蓮基督教女青年會的外籍配偶服務中心,並親自訪談了這群來自他國異文化的外籍配偶們。


看著他們確實別於一般台灣民眾的輪廓與面孔,倒是有番近似於南島民族般的熟悉與親切,這讓筆者在接觸他們時有種熟識般的錯覺;課程中我們問及許多生活上的問題,像是到台灣適不適應,習不習慣等之類的,她們也都很熱心的給予了我們相當的回答。


而從這群外配婦女口中我們才得知,這一群自家庭中走出去到外配中心的這一群婦女,其實是較為幸運、待遇較好的一群;另外一群是完全被控制在家內,只專事家管這一層面的工作,甚少有機會可以外出,甚至是跟其他的外籍配偶有所接觸或聯絡。


而這樣的對待方式或許也是有機可循的,一般民眾從報章雜誌中得知的訊息無不關乎,外配假結婚的新聞或捲款潛逃等,變的對於外籍配偶感到戰戰兢兢、時時刻刻都盯著雙眼,深怕他們在下一刻裹著家裡的財產就這麼跑了。對於媒體這般的指控,這群外配們都感到遺憾卻又無可奈何。
在外配中心交談的氣氛中,可以感覺自身更深入的理解了這一群外籍配偶的心聲,與生活上的經驗。有愉快的回憶、也有更多不如意的過往,不過他們都能適應在台灣的生活。其中一名來自印尼的女性更表示自己反而變的不喜歡回印尼,沒有什麼大事她是怎麼樣都不想回去;倒是她在台灣的老公,反而常常叨唸著她,是否該回去見見家裡的人了等好笑的對話。


新台灣之子應該是一個什麼樣的面貌?怎麼樣的身分會被認定為是台灣之子?在70年代,甚至更早,每個新生嬰兒十個中就有一個是四大民族劃分下混合而成的小孩。當時語言的主流是中文與英文,日常生活用語有閩南語、客家語、原住民語;而在90年代的末期,四大民族的劃分早已步入歷史,迎接而來的是象徵更多族群包容的新住民。


語言上,中文與英文始終是社會中的主流,但在日常生活中,早先的那幾種語言始終存在著,卻又更增加了更多元、更廣泛的語彙於我們的生活中,學習尊重差異、看見彼此的不同、用心去愛每一個不同背景的人,是身為當代新住民的你我所需要學習一項很重要的課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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