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主義教育學課堂上關於性別議題的討論
文/珮瑾
本文以逐字紀錄的方式,試圖呈現女性主義教育學專題的課堂上,師生間透過文本作為開啟對話空間的媒介,將彼此的生活經驗與實踐放置在文本或不同個人的論述脈絡中反思,嘗試提出一些對生活中性別、族群、弱勢者相關議題的看見與反思。
對話中提到的相關文本:
1.Educating Feminists: Life history and pedagogy, chapter1 (pp. 81-101)& 4 (pp.11-36)
2.李文英 身體的包袱:一個國小老師主體探究與身體教育實踐的故事
3.蕭昭君(2007)你媽媽的故事有什麼好寫的─生產「禮讚女性」教學知識的行動敘說,教育實踐與研究,二十卷第一期,(p.201-226)
4.Denfeld, R.(1997). 蕾妮丹非爾德著,The new Victorian: A young woman’s challenge to the old feminist order.《誰背叛了女性主義:年輕女性對舊女性的挑戰》。
廉兮:
上禮拜蕭老師從個人的生命史角度,從她個人生涯發展歷程,特別是她學術和社會實踐的歷程,再談到她性別教育實踐的歷程,有別於一些性別教育研習會上聽到的,或者是說課堂上比較是概念上的釐清,那種比較不太可能有一些個人的反省和反思或者和學生間的互動。特別也是今天下午場有兩位大陸學者和一位來自基層教師協會的老師,其中有兩個場次也會從這樣的層次上來思考,教師的認同歷程和教育的核心的歷程在大陸的發展,還有在台灣的在地教育團體,等於是一種意識覺醒的歷程,當然意識就涉及到權力,這已經不是一種有與無這種二元對立的鬥爭上的思考,而是作為一種網絡而言的話,所謂的增能賦權,對於自身所有的權力關係,和學生的、和家長的、和大家的在地的實踐的一個釐清的歷程,…那今天先從上禮拜小賴和佩怡的導讀來延續,大家就從個人的角度來進行討論。
姿君:
上個禮拜的作業我其實比較有感覺的反而是蕭老師的那篇,因為我自己受到的訓練從來不會從女性的角度去思考,也從來不會覺得說很多東西它可以這樣做、可以這樣做,好像自由度都很高,上禮拜的課堂後我想到我參加的一個2007年的兩岸三地的戲劇教育的研討會,在那個會場上我也遇到以前我在英國留學的指導教授,那他對於我現在的正在上的課、正在做的事情,他沒有說太多,但是他覺得我現在正在做的事,他也說這樣的話:「你不如去研究莎士比亞筆下的人物反而會比較有趣」,這句話我從十一月想到現在,之前也跟學姐提問過一件事就是說:「為什麼男人筆下的女人會比較有趣?」,這個人已經作古好幾百年了,那他筆下的女人都很典型、很性格化,那些性格化的另外一個意思就是有所殘缺的,如果我乖乖的聽話,那我是不是又落入了另外一個男性或別人為我決定了我為何書寫、寫什麼,那我什麼時候會開始去寫我自己的故事,我什麼時候會開始去面對周遭活生生的女性,她的個性可能有缺點,包括我自己都有缺點,但她的面向是豐富的,上禮拜我的焦點就放在這裡,何不就去寫自己週遭的女人的故事呢?另外是讀這禮拜的《誰背叛了女性主義》,我從頭到尾都覺得自己很卑劣,因為我從頭到尾都一直在逃跑,身為女性但是完全不了解女性主義,在過程中又享受了很多的權利,包括現在的平權在某一種狀況底下,從來不會想自己是女性主義者,又對照上禮拜的文本,我一直在想說我能夠做什麼,跟老師談過後覺得可以從文化批判的角度跟我過去所做的事結合,那我會一直想要如何從自己的角度,又從文化批判的立場,可以提出批判的力道,有點混亂,但從看到、實踐跟理解的過程中我可以怎麼做,在整個檢討的過程中發現自己是讓自己無聲的部份是很難堪的,很多事情我現在看到了,我不清楚自己的狀態是發不出聲音呢?還是欠缺了批判的膽量,我不知道那是什麼?反省後看見自己卑劣的那一面這是很難堪但是很開心的一件事,也發現像我這樣子的欠缺看見、反省能力的女生居然在我生活週遭是大多數,當我在跟她們提女性主義的時候,她們不見得會發表任何的評斷,但會有一種眼光,而我不確定那種眼光代表什麼?但我希望這樣絕大多數的女生,我希望至少我不再是那群人,至少我遠離了一步。
美智:
我想分享未來的研究方向從新台灣之子整個大轉彎到幼教老師生命史的關注,其實一開始要轉的時候我覺得很痛苦,因為以前沒有準備,從頭來過而且要碰一個我比較怕的女性主義,在讀《誰背叛了女性主義》的時候,雖然我不是年輕人,但我蠻像裡面的年輕女性主義者,我們享受了權利,但也很害怕這些女性主義者,可是這一個學期來重新閱讀文本,特別是到這一周女性生命經驗的這塊有點成形,在看蕭老師或英文文本的部份,所謂的生命故事,好像不是去寫別人的生命故事,其實是要先從自己的生命故事出發,然後你看見你自己之後,看見你的困頓還有困境在哪裡才能更看見別人的困境在哪裡,我和姿君有遇到同樣的困境在於我們同樣在寫質性研究,比如說我先生有一次跟我說:「有一次我跟我念博士班的一個同事討論阿,你們那群以我為出發點做的研究還能寫的那麼高興,像我們如果不小心寫了一個我字就會被指導老師批的半死。」就是說這些自然科學訓練出來的學生對於「我」這個觀點是不能理解的,可是我會覺得以女性主義的觀點主要能支撐我的研究觀點架構的力量是我們在寫女性的經驗她們的生活的時候,我如何要有力量要去抗衡,然後要跟大家講說其實是有意義的,它寫下來的歷程到底是什麼?只是在寫的過程我心裡會有一個聲音,我寫的真的就是她們的聲音嗎?你有沒有看見那種權力的結構,因為她們相對於我是一個更弱勢的族群或者是女性,我覺得這都是對我來講是一種提醒,像我最近再寫一篇關於跟幼稚園老師的對話,她們就會說過去大學沒考上阿就去教小孩阿,反正教小孩很簡單阿!反正就彈彈唱唱吃點心阿,但是一路慢慢的沒想到其實當了幼稚園老師以後國家還有很多的要求,要你去進修,因為升等上也有學歷的限制,在國小的編制理幼稚園是比較邊陲的部份,她們這樣一路走來,在幼教工作上究竟是覺得就是一個工作呢?還是在這裡面也已經找到一種樂趣?其實這是我還蠻好奇的一部份,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力量支撐她們走下來,這又對我四十歲的職場上或者是對新手的老師有什麼樣意義,像在我們學校裡幼教系又是屬於比較邊緣的系,很多資源都要不到,有人會覺得說教小孩那麼容易,甚至還有人問我說你們訓練出來的學生是不是畢業之後都要去當新娘,還延續以前那種家專的概念。是還滿沮喪的,寫她們就好像在寫我自己一樣,她們對於幼教的將來好像快要看不見,我也好像快要看不見,我覺得就是要尋找一種力量,我從蕭老師身上學到的就是她從她自己的困頓中,去看到有些學生真的沒有辦法投入,但是並不是真的每個女性都是如此的看重,從這個地方去重新體會,當說到你要去尋求一個你覺得你打從心理面尊敬的女性去寫的時候,你會寫誰時,我覺得剛開始會想我媽媽,但後來會覺得我現在的生命中最近的是我婆婆,有一次我就不經意和我婆婆談起這個事情,她就那天突然心情很好,平常就有一些狀況,她就說現在電視在演的那個大愛劇場根本就不算什麼,如果有機會再重新訪談她的話,她的故事根本就比那個精采許多,然後我就突然覺得原來我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有她自己一個美好的故事,只是看你要怎麼樣去說、怎麼樣去理解而已。生命故事有她的必要性和可能性,那我現在就是要去尋找的是一種理論的經典,讓我講的時候可以更大聲。
桂榕:
從開學到現在,我覺得一直都是在反映不同的位置,我自己在一個原住民女性的位置有很多的掙扎,當我認識的女性主義之後,我部落的婦女她們是怎麼樣被女性主義理解的,我認識的女性主義又是怎麼樣呢?我的部落婦女在我這樣認識女性主義之後,是又跟她們是不一樣的呢?還是我可以怎麼做?我不知道耶!女性主義上下來之後越來越回去的,我不知道要講什麼了,我要講女性主義嗎?我不應該講女性主義之於部落婦女,我自己也是部落婦女的一份子,我念的女性主義之後我會突然覺得會不想在呆在這邊了,可能是我離部落越來越遠了還是因為我不想去面對我那個掙扎的處境,那是因為我念了很多的書,可是我回到部落的時候我跟那個念很多書的桂榕是完全兩碼子的事情。
菀喻:
我上個禮拜念完學姊導讀的英文文本之後,她給我的一個感覺是對我自己的學習歷程有一點改變,在我以前的學習目標和老師教學的目標就是要認知、技能、情意,也許就是要先認知再到技能再到情意,可是我現在會覺得她們之間的順序也許是要先從情意的感覺再到認知的部份會是更深刻的、更深層的,接下來我看李文英那篇,她在記錄她自己小朋友的那篇,有點想到我自己在附小實習上看到的不一樣的感覺,像她中間有一段提到,我們感覺上學生身體的活動空間越來越來大,受到的侷限也越來越小,但是當老師又不限定她們一定要在什麼位置作什麼次序排列的時候孩子的活動也會更大,但其實並不然,我突然想到有一次藝術人文課,小孩子可以在那個一整片木地板的空間活動,其實在那個空間裡可以給小孩子很大的自由,可是我那時候就發現原本在我們班上的好動的孩子卻不知道要怎麼辦了,就是說那個空間所給予她的身體自由度是很大的,但是他反而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是不是這種身體的自由度的展現是不是也是要學習的,而不是老師給他一個東西就要她動,那時候我覺得很奇怪,後來他有提到老師的那種身體緊繃,就是說學生認真的時候,老師就會輕鬆一點,但是當學生是嘻嘻哈哈的時候,老師的身體就是很緊繃的,這讓我想到之前自己在實習的時候的感覺就是這樣子,那我每次回家家人就會問我說,你也沒做什麼事情怎麼會那麼累,我就想說我每天要被三十幾個孩子看著我,我會覺得一整個是精神緊繃的,也許說我在學校上課的時候是可以幾分鐘休息一下,但是如果在孩子面前,還是很緊繃的,像活動的學生的主體性,像學校常常辦很多活動,就常常看到家長是很主動,邀請很多的老師或團體來,然後我們就有熱歌勁舞的比賽,但是我突然覺得她們不是四年級的小朋友了,就是台上的舞者這樣子,那些動作真的是小朋友想出來的動作嗎?但我們班的就是讓小朋友自己編舞,我們班的男生就會跟女生說,你們這樣跳真的很好笑,哪像別班的女生跳的很像蔡依林,我們班的女生就覺得很沮喪,連她們自己都覺得好像很幼稚,我就跟她們說你們這樣很可愛,這才是子你們本來的樣子阿!那是你們自己想出來的東西,那就是你們自己的,別班的那都是爸爸媽媽或是老師教的,可能跳完以後就忘了,其實,外人、大人們的投入都比小朋友還要強,所以我覺得我那時候的角色只能夠站在一個鼓勵的位置,但是那些表演的很專業的小朋友就真的是得獎,所以我就只是一個溝通的方式,平常下課或生活的時候就讓她們自己去主導自己的活動,像我上課前都會先問小朋友有沒有對接下來我要試教的課程有沒有自己想要的內容,然後我會先問,盡量有一些元素是容納她們給我的idea,這樣我就可以發現,我自己上起來跟有跟她們互動後的結果是不一樣的。
睿娟:
讀完上禮拜的文本,還有我聽到剛剛美智學姐講的那個寫自己最尊敬的人,我會想到的是我媽媽,我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會想寫自己的媽媽,但是我會在心裡想,從我修這門課到現在,我把讀到的東西跟我媽媽做對照,我會發現我媽媽真的是超不女性主義的,她就是很傳統,也不會去感覺到什麼不公平的事,好好的去做她的家庭主婦,從來也不會覺得說男生不做家事是什麼不公平的事,我媽媽照顧家庭那種犧牲奉獻還有照顧我們的感覺是比我父親還要偉大的,所以對我來講如果要我寫一個女性故事的話,我會想寫我媽媽的故事,然後剛剛聽到桂榕學姊她說上完這門課後,她一直在想自己的改變是什麼,然後我就再想我的改變又是什麼,其實我覺得這些議題對我來講增加了我在日常生活中對一些性別議題的觀察吧!我自己現在就是有在安親班上班,像安親班可能會想要徵一位老師,來的可能會有男的女的,可是通常男生都是比較容易被拒絕,我就是心裡想其實男老師也沒有什麼不好,但是在小朋友的父母眼裡,就會覺得男老師比較不細心或沒有耐心的感覺,所以看到安親班老師是男的就會覺得心裡面會怪怪的這樣子,所以我就發現安親班幾乎都是女老師,並沒有一個男老師,然後注意安親班的小孩跟老師的交談,那些小孩子也才國小而已,就會發現有些老師會說你是男生你不要那麼愛哭,然後就會覺得說這句話好像不太對,為什麼男生就不能哭,所以我自己在跟小朋友說話的時候我就會去改變我自己的一些想法,我就不會跟她說因為你是男生你不要那麼愛哭,我只會針對他哭的原因,告訴他你不要這樣子,然後還有像小朋友還沒有到青春期,但是已經注意到性方面的事情,有的女生穿裙子會腳開開,我就會說內褲不可以露出來喔,不管男生女生都一樣,不是說今天你是男生就可以把內褲露出來給大家看,因為有很多男生都會故意把褲子脫下來,所以我覺得這種東西我會覺得現在就要給她們一種男生女生都一樣的一種觀念,而不是說今天你是男生就怎麼樣,對我自己的改變就是會試著去注意這些東西,比較會去注意一些不公平的事。像是有一次我在吃飯,我就會聽到旁邊的媽媽跟小男生說你怎麼不幫忙開門呢?你是男生咧,我聽到這句話就會覺得說為什麼因為你是男生你就一定要幫忙開門呢?我心裡就覺得很奇怪,我是女生我就不能自己開門嗎?我是女生就不能自己拿著錢包去結帳嗎?這就會讓我想到關於男女之間差別的例子還有一些不平等,會去想為什麼會是這樣?我以後要注意到的是什麼?然後我會覺得我不想要受到社會的限制,不會覺得人家覺得我應該要怎樣我就是怎樣。
佩瑄:
因為我以前就是蕭老師第二屆的學生,所以她講的那些我會覺得我好像在寫我自己一樣,她裡面寫的就好像把我大學四年都重新再寫過一遍的感覺,她就有寫道說那時候她寫的就是那時候她的困境,比較是從老師的立場裡面去寫她面對主流社會的一些反應,但是從學生的角度看就覺得不一樣,就像《誰背叛了女性主義》這本書一樣,你可以接受那種想法,但是在生活中實際去做的時候,你會覺得大相違背的感覺,比如說我可不可以不要接受這樣的思想,有的時候男生就會說男女要平等阿,那妳們女生也要怎麼樣怎麼樣,我就覺得可是有的時候真的是力不從心,有的時候真的也是要去衡量,並不是說你們做什麼樣子的事我們就要做什麼事,當時的想法就是這樣子,當我們那時候要寫論文的時候,又要上蕭老師的課的時候,我們全部都在後面哭,心裡就在想,蛤!又是女性主義呦!而且這個話不是男生講,我們女生也是一樣,因為那時候我們從大一到大四都有這樣子的課,就都是蕭老師的課,就是變的很奇怪,比如說教育概論,那我們想要教條式的說法,可是她的每一個文本就都是女性,好啦!可是這樣久了那個想法就好像接受,但又有點排斥,可是到四年級真的要寫的時候就開始反彈,尤其是我們那組的人其實是被其他人笑的,她們就覺得說不要吧!那個很難寫耶!一定寫不出來,你看,我們做計量耶!多好!一組只有八個人,這個打字,那個蒐集資料,我們就一整個被笑到不行,那就是說那時候的處境是非常難堪,然後那個時候就一直被笑,其他教授也都帶有那種歧視的眼光,可是我們還是得硬著頭皮,因為在現實的情況下,分數還是要拿阿!不過我覺得最大的要提出來的就是說那時候在接觸這樣一系列的課程底下,男生的反應是比較大的,因為我只要寫讚揚女性的東西,那個分數就一定會是高分,只要從男性的角度出發就一定是低分,所以我們就會覺得說,怎麼會變成這樣子,難道就是男生沒有她們自己的聲音嗎?然後到現在,我選這堂課的時候,我就看到男生只有一個學長,我就有問自己研一的同學,他們就跟我講說,我很害怕,我就說你在怕什麼,大家都是坐在這裡阿,那個男同學就說我很怕那些東西我不知道要回應什麼,因為很像每一個東西都在針對他,就變成一種攻擊式的說法,我不知道面對你們的那些東西,我要怎麼去說,怎麼去回應,既然不會回應,那我就不要去選那門課,我就可以不要去面對這樣的事實,我就可以輕鬆一點,所以變成說現在的情況就和那個書很呼應,像那個論文寫到後來你會發現女生幾乎全部寫媽媽,不然就是舅媽,一定都是身邊找的到的女性,可是男生就是寫九八刀的小說,他就真的去訪問他喔,他寧可大費周章去找到九把刀做訪問,他也不要訪問自己人,就是男生幾乎沒有一個再寫自己身邊的人,然後他們就說老師那時候給我們的主題是以多元文化觀點出發,不是從女性角度出發,你就會看到兩邊不一樣的寫法,甚至寫到後來發表的時候女生是痛哭流涕的,可是男生就是非常理智的在那邊說話,頂多是在裡面加一點性別平等、看似是女性主義的說法,這樣好像就是比較多元的看法,可是其實在那樣子的情形下,你會感覺到他們好像是一群被女性主義壓的人,不管在課堂上或是在發表的時候,這樣女性主義的經驗給我一種感覺,有時候享受這樣權力的經驗很好,可是從他們的角度出發就會覺得女性主義者在壓迫他們。我覺得這是我看到的一種現象。
素玉(外所):
上禮拜在講蕭老師的那篇文章時,我想到自己在生活課程的一次教學經驗,我是教低年級的人,裡面有一個單元叫做「為我們服務的人」,就是介紹不同職業的人,他們給我們的生活提供什麼樣的協助,在寫習作的時候就有一個學生提出疑問,就說老師很奇怪這個圖片是不是印錯了,我說哪裡印錯了,他就說他不知道那個圖片到底是一個護士還是一個醫生,我就說你認為是護士還是醫生,他就告訴我說他覺得那應該是護士,因為那個人是女生,可是那個人又帶著聽筒他就覺得很奇怪,到底是醫生還是護士,我就問她說為什麼護士一定就是女生咧,也有男生的護士阿,只是現在社會上比較少男生的護士,相反的,現在也常看到女的醫生,這次經驗讓我體會到,我們從小到大受到的教育就是很性別刻板的印象,在閱讀課上的時候,我就介紹《不是我的錯》這本書,它主要是在說班級人際互動,就是有一個小男孩被欺負,但是全班沒有一個人承認是他的錯,一開始是全白的版面,有一個小男生在那邊捂著臉哭,可是,在書的開頭並沒有說這小孩是男的還是女的,可能常常上女性主義的課吧!那天就突然想到性別的議題,我就突然提問,我就說你們猜猜看這個小孩子是男生還是女生,後來我很驚訝,大部分的小孩都說那個在哭的小孩是女生,他們給我的理由是說因為它的頭髮感覺比較長而且女生比較愛哭,所以那個應該是女生,我就覺得原來在二年級的男生是怎樣、女生是怎樣好像已經是一個定位的模型,我在去問他們說,你們平常有沒有看到男生在哭,你們覺得男生可不可以哭,很多小朋友給我的理由就是男生就是要有男子氣概,男生不能哭,這次的教學經驗給我很大的衝擊,以前教學過程中我並沒有提到性別的議題,這次我才知道原來小朋友在性別的框架是很明顯的,只是之前我都沒有注意到而已,我就想如果說沒有上女性主義課程的話,我可能就像以前那樣教下去,對於小朋友的性別框架可能也沒有辦法打破,我覺得這是很大的收穫。
(逐字紀錄約一小時,以下略)
2009年2月23日 星期一
課堂延伸思考-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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